干掉RFID？智能零售发难

　　连绵的阴雨，拥有十足科技感造型的北京望京SOHO大厦里，缤果盒子CEO陈子林透过17层办公室大厦玻璃遥望远方，在他脚下，是被称为新白领聚集区的望京，云集近千万人群，里面蕴含着丰富的商机与宝藏。“我们在新一代缤果盒子无人超市中，放弃了RFID(射频识别技术)，采用了自主研发的智能视觉识别技术，来进行的识别和结算。未来，已来!”

　　与此同时，在温暖的羊城广州,拥有420多家线下门店的互联网服装品牌茵曼宣布,将在2018年销售的全部衣服上使用RFID标签。茵曼母公司——汇美集团CMO(首席市场官)肖海坤对记者说：“RFID芯片对我们公司帮助实在太大了，我们将利用RFID标签，进一步打通线上和线下。”

　　面对RFID技术，两条截然不同的选择，谁将是对的?(为了方便读者更好理解，本文中将各种商品图像识别，统称为智能视觉识别系统)

　　RFID：识别技术鼻祖嗅到了新零售

　　RFID历史渊源

　　20世纪初，第二次世界大战激战正酣，英国空军指挥官在一次任务中发现：英军机场，雷达可以侦测到飞机，但是无法识别到底是盟军还是敌军。也就是说，如果敌军的战机群涂上英军颜色，机场地面塔台很可能待飞机飞到很低高度，甚至降落后才能发觉。这个潜在的问题，将威胁着机场以及地面人员。于是，一种新技术也孕育而生。

　　RFID是英文“Radio Frequency Identification”的缩写，中文称为无线射频身份识别(下文简称RFID)。简单说，一个RFID芯片就像U盘一样，可以存入特定数据，并发出无线射频信号。接收机可以在一定距离内捕捉到信号。

　　配备RFID的战机，在飞到一定区域，就能够被塔台识别，这有效的阻断了德军的偷袭计划。为日后盟军进行诺曼底登陆等反击战役，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接下来半个世纪里，RFID技术应用领域还比较有限。20世纪90年代，这项技术被美国军方广泛使用在武器和后勤管理系统上。美国在“伊拉克战争”中利用芯片对武器和物资进行了非常准确地调配，保证了前线弹药和物资的准确供应。

　　随着科技不断进步，RFID射频识别技术得以广泛应用。进入21世纪，RFID已经在国内的金融支付、身份识别、交通管理、军事与安全、资产管理、防盗与防伪、金融、物流、工业控制等领域的应用中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并在部分领域开始进入规模应用阶段。

　　RFID是零售库存管理、供应链的大杀器

　　中国产业信息研究网发布的《2017-2022年中国RFID行业运行现状分析与市场发展态势研究报告》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RFID的市场规模达到542.7亿元。

图表：2014-2016年中国RFID行业市场规模

图表：2016年我国RFID行业主要应用市场结构分析

　　近年来，随着物联网概念的提出和普及，RFID行业进入成熟期，市场规模增长迅猛。目前在我国A股上市的涉及RFID公司多达20多家，包括厦门信达、航天信息、科陆电子、远望谷、思创医惠、达华智能、新开普等，且这一数字还在持续增加。另外还有很多RFID产业的中、小规模公司，它们在读写设备、抗金属标签、珠宝标签等细分领域持续发展。

　　深圳市远望谷信息技术股份有限公司是国内较早涉足RFID领域的企业，2007年在深交所上市(代码：002161)，拥有国内顶尖RFID实验室和产业园。

　　远望谷总裁汤军介绍:“我们公司在RFID主营业务在三大领域：一、铁路，二、图书，三、零售。最近几年增长最快的就是零售方面，每年的复合增长率超过了40%，这个增长速度十分惊人。”

　　汤军告诉记者，远望谷目前涉及零售相关的业务包含服装、鞋帽、箱包等核心品类，另外就是商超百货连锁，还有日化用品等大零售范畴。“此前，RFID芯片用得最广泛的还是在服饰领域。对于今年新兴起的无人超市，尽管也有采用RFID，但绝对不是零售业的替代，只能是商超百货的补充，因为它的占比非常小。”

　　据介绍，远望谷公司在RFID产业处于龙头领先地位，其中服饰零售的应用全球排名第二，图书管理全球市场占有率第一，铁路运输国内市场份额第一。

　　服装厂商拥抱RFID

　　“公司切切实实尝到了RFID芯片的好处。” 汇美集团CMO肖海坤表示。

　　汇美集团成功打造了旗下互联网服装品牌茵曼等品牌，茵曼目前已在全国近200个城市，开出超400家实体门店，拥有了月1000万人的会员基数。“没有RFID之前，我们使用条形码，成衣厂装箱发货，纯人工点数，入库后也需要人工一件一件扫码进行统计。成本高不说，还会出现人工点数出差错，工厂扯皮等现象。但是用了RFID之后，一切都变了。”

　　据茵曼提供的数据，采用RFID芯片之后，服装供应链入库复核环节，人力成本可下降73%，效率提升至原来的250%;仓库出库复核环节，人力成本下降82%，效率提升至原来的175%。

　　“以一个门店为例，正常门店进行库存盘点，3000件衣服，2个人，需半天到1天时间。现在，利用RFID芯片，用扫描枪片式感应进行群读扫描，1个人，仅需15分钟就能完成全部盘点。“

　　肖海坤欣喜的表示，随着RFID技术成熟，一个标签在2014年成本还在7毛到1元多，现在仅仅5毛。“提高效率，降低成本，哪个企业都会为它欢呼的”。

　　除了汇美集团外，海澜之家也采用RFID技术让2亿件衣服都拥有自己的身份证编码，RFID芯片使得线上线下的数据共享和互通，目前已经可以线上下单，就近门店发货。

　　海澜之家负责人表示，在服装行业一片关店潮中，海澜之家实现逆势增长。其2017年半年度报告显示，主营业务收入90.98亿，比上年同期增长6.38%。

　　海澜之家的电商业务跑得很快，在2017年上半年排名天猫男装品牌第二位，也是天猫刚刚签约的新零售样板企业。据公开信息显示，双方将在新品首发、品牌建设、渠道管理、产品创新、大数据赋能、消费者运营、线上线下全渠道融合等围绕新零售展开的一揽子合作。海澜之家旗下5000家线下门店将全面升级为新零售“智慧门店”，基于大数据的人工智能无人门店即将迎面而来。

　　法国体育用品零售商迪卡侬，早在2014年就在旗下800家门店都安装了RFID技术，库存盘点效率相比以往提升了5倍，盘点的频率提升了2倍。2015年，迪卡侬公司销售额提升了11%，新上线的RFID系统功不可没。

　　2016年，拉夏贝尔集团确立了旗下的全品牌、全环节导入RFID技术的规划，包括成衣工厂挂标，物流中心收发货，门店快速收货、盘点及智能化管理。

　　据了解，今年9月，远望谷还和红豆集团打造零售新物种——无人值守服装零售店。据悉，店铺内展出的商品包括红豆内衣、红豆男装等数十个品类，顾客可通过微信、支付宝扫描二维码实名验证进入店内体验购物，自助批量结账。在收银时，只需一次性将所购买商品放置指定收银区域，系统即可快速识别商品种类、通过扫码支付即可完成购物。整个流程所获取的数据，都是基于RFID和二维码等相关识别技术来打通的。

　　抢滩智能时代

　　在无人零售领域，RFID依旧有发挥空间。无人便利店代表商家缤果盒子的CEO陈子林谈到RFID时，用得最多一个词就“效率”。

　　“最初打造产品的时候，我们发现在无人商店里使用RFID解决方案是最可行、最有效率的。”缤果盒子目前在全国落地158家店，进驻22个城市。“我们团队利用RFID的商品识别的优势进行研发，RFID不仅仅是帮助认出这个商品而已，其实整套结算管理才是重头戏。在研发最初，无人零售这行业是新物种，没有可借鉴的，都要摸索。无人零售大战一触即发，我们越早推出越好。所以，选择先用RFID技术把缤果盒子做出来，再去通过实战来去打磨后端支撑体系。”

　　汇美集团CMO肖海坤也表示，RFID在服装的在智能零售方面,还开发出更大的用处。“我们可以通过摄像头捕捉到RFID芯片，能够收集到顾客拿起过这件服装的次数，每家门店服装销售情况。这样就知道了顾客的偏好，我们会根据这些数据改变服装款式、颜色，最大程度满足顾客需要。另外，如果门店库存减少，后台会自动显示，我们可以第一时间智能补货，全程智能化管理，工作人员很少参与。”

　　“我们在今年年初也注意到智能(无人)零售这一块，然后和天虹商城合作推出天虹‘Well GO’无人便利店。”作为RFID产品和解决方案核心供应商——远望谷公司总裁汤军也迅速将小芯片投入到智能商业的大生意上。

　　“和缤果盒子他们不同的是，我们还是做专业的事情。我们给自己的定位是产品智能解决方案供应商。和天虹的合作中，我们运用RFID对门店进行自动化改造：比如收银系统、防盗系统、门禁系统、商品管理系统等等。而且不仅是便利店，我们可以帮助很多传统门店的智能改造，比如加油站、餐厅等，把这种智慧化带到各个领域里。”

　　记者发现，目前市面发布的无人便利店或小型超市中，缤果盒子、EATBOX、京东的X超市等，均绑定RFID芯片。其基本操作流程为，超市内每一件商品都带有RFID标签，顾客选购好商品后，到统一的区域(无人收银台或封闭结算空间)，机器识别RFID标签和用户身份，利用支付宝和微信进行结算，从而取代传统的人工结算方式。

三种便利店的顾客消费流程图

　　智能识别：一只蝴蝶的翅膀已经煽动

　　AlphaGo打败围棋世界冠军，引出AI和深度学习热潮(最新的是基于算法深度学习的AlphaGo Zero轻松击败基于大数据深度学习的AlphaGo);Amazon Go、阿里无人餐厅、淘咖啡、缤果盒子激荡起智能零售之战;最新一代的iPhone X采用人脸识别技术。每个事件、每个时间节点，都像浪潮一样，一波一波的引领科技的进步，引领投资人挥舞大笔钞票的进攻，也撩动产业界所有人的心，未来就在眼前吗?

　　回到最初的故事，缤果盒子CEO陈子林注视北京望京崛起的钢铁森林。而他身后的办公室门口，挂着一张硕大的中国地图，很多省市都标记红色和橙色的标签，红色代表已经落地的省市，橙色代表有洽谈意愿的地方。这些在他心中绘制一块巨大的商业版图。他手中握有成熟落地的RFID技术和全新的智能视觉识别技术。

　　“图像识别肯定是未来的方向，毫无疑问!” 陈子林坚定的说。

　　“RFID芯片再怎么说也算是耗材，无论耗材多少钱和图像识别没耗材相比，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对吧?”一向对效率有追求的陈子林自信的指出,RFID贴标由于要一一对应贴标，还要保证不能出错。无论体验、效率还是成本，都不如智能视觉识别技术。

　　9月底的一场最新发布会上，陈子林一口气推出了小范FAN AI系统、动态货架、智能视觉识别系统等多个智能零售解决方案，集结这些黑科技的新版缤果盒子也将最晚明年年初落地。

　　新技术“搅局”

　　缤果盒子关于智能识别技术在无人零售领域的应用并非首家。在无人便利店刚刚大热的七八月份，智能零售解决方案提供商——深兰科技的创始人陈海波曾公开认为，基于RFID技术的“物联网流派”做门店无人化是一种“非常扯”的方式，“没有技术含量，没有壁垒，就是这样的结果”“贴、贴、贴，前台没有人，后台却增加了人”。

　　这样的言论也掀起了智能识别技术与RFID射频识别技术在无人零售之路的技术分歧。

　　实际上，随着人工智能大热，视觉识别已经不再是神秘的天外来客。今年9月1日，支付宝就曾经联手旷视科技(Face++)，在肯德基的KPRO餐厅上线刷脸支付：不必手机，不输密码，通过刷下脸就能够吃上一顿西餐。而这也是刷脸支付在全球范围内的首个商用试点。

　　作为技术提供方旷视科技有限公司品牌部翦单艾告诉记者，目前通过摄像头等智能传感装置和人体检测技术的视觉方案，可以在场景中为消费者画像，如性别、年龄、身高等属性分析。还能以此提供更精准的大数据分析，如区域人数、热力分布、收银台排队时长、试衣间使用次数等。同时，智能摄像头也能识别出顾客的消费肢体、手势行为，如坐凳试鞋，触摸商品等，再依据这些被摄像头记录下的行为进行数据分析。

　　“这些是非常理想化的场景应用，足够应用于无人零售领域。”，据介绍，国内90%的无人超市都有应用旷视的人脸识别技术，例如缤果盒子、阿里巴巴的“淘咖啡”等。

　　无人零售是智能识别的主战场

　　智能无人便利店“简24”创始人兼CEO林捷谈到未来，坚定的看好视觉识别。“为什么还有争议，主要是智能视觉识别太难做，RFID技术成熟，很容易做好。”

　　林捷推出的无人便利店“简24”，首家门店将于10月25日在上海落地。据他介绍，简24采取Amazon Go的方式，全智能视觉识别技术：用户购物流程就很像此前Amazon Go在宣传片里显示的那样：用户扫码打开闸机门，然后进店选购商品，选完商品后直接拿货走人。

　　京东X无人超市于10月17日在京东总部大楼亮相。根据记者现场观察到的情况，超市内的货架上，每一件商品都被贴上RFID标签。同时，超市融合RFID、人脸识别、智能视觉识别等多种技术，用户在店内的所有行为、甚至在哪个货架边停留了几秒，都可以被感知和分析。选好商品，消费者只需要通过结算通道走出超市即可，全程不用进行任何操作。

　　据一位了解京东X超市项目的第三方人透露，京东研发出智能视觉识别系统，但根据不同场景选择不同策略，便利店使用视觉识别系统，但是在超市上还是采取RFID和人脸识别等“相对折中”的技术。

　　按照深兰科技陈海波的判断，无人零售在技术路线选择上，主要有四种不同实现模式的“流派”，各有优劣：互联网流派，扫条形码模式运营稳定，技术成熟，但是其损耗率、维护等原因，应用场景有限;物联网流派，RFID模式实现简单，但其标签成本抑制了低价商品的毛利，且支付体验有待改进;物联网和互联网流派的结合，比如淘咖啡，把普通实体店三四步购物流程扩大到十几步，是不是消费者喜欢的值得商榷。第四种则是深兰致力于的人工智能流派，智能视觉识别模式真正实现了“即拿即走”的消费体验，“未来店铺应该是活的，有自己的大脑，可以基于对用户、商品、需求、习惯的精准识别和分析完成零售。”

　　然而，由于智能零售的技术复杂，在现实中尚没有大规模出现。因此，基于物联网、互联网和智能化三种结合应用的则是大多数。“京东就是给商家自由选择权，当然，搭配不同的解决方案，成本结构也不同。”前述业内人士感叹道。

　　变局：智能赛道，传统识别技术还有机会吗?

　　真的是冲击波吗?

　　更大的争议来自于，人工智能象征着未来，随着算法演进、机器人深度学习能力的突破，智能技术的“智商”更接近人类，甚至超越人类。如此一来，原有的RFID技术在追求极致体验的无人智能零售方面则显得有些“笨拙”和“鸡肋”。有业内人士人甚至开始打趣称，GUP智能芯片的崛起可能顺带就让RFID销声匿迹了。

GPU厂商英伟达2016-2017股票走势图

　　给零售业加上一颗智能“大脑”，不再依赖人机交互，这是否就像互联网对IT产业、云对传统软件产业的颠覆和重构一样，预示着智能识别技术对原有的识别技术，诸如条码、RFID来说，又会构成一轮新的产业冲击波?

　　根据艾媒咨询日前发布的《2017中国无人零售商店专题研究报告》，2017年无人零售商店交易额预计将达389.4亿元，未来五年无人零售商店将会迎来发展红利期，2020年预计增长率可达281.3%，至2022年市场交易额将超1.8万亿元。无人零售是智能识别技术最好的落地场景。

　　“大家都在探索，而且技术也在不断的更新，那么很多各种各样技术，哪个各种流派他们都在做，但是真正还没有看到一家企业能够做大规模的。”作为RFID产品和解决方案核心供应商——远望谷公司总裁汤军对于RFID芯片识别显得胸有成竹，“国内掀起‘新零售’热潮，商业4.0阶段是线上、线下、物流、数据、技术的完美结合时代。而RFID在这种结合中的作用是十分关键，通过RFID，我们可以知道每一件商品的生产信息、仓储配送公司信息等。不了解这些，仅仅靠技术在一个门店应用，容易形成信息孤岛，根本无法形成规模。”

　　而无人货架的代表企业小e微店CTO梁升华则提出自己的质疑，“我们没有选择RFID作为标签，因为运营成本。”小e微店是无人值守货架行业最早一批的入局者之一，2016年底就开始着手布局无人货架。已经覆盖网易、搜狐、滴滴、凤凰网、美的、TCL等中大型公司，共签约5000多个营业点，每个营业点月均销售额5000元。“RFID目前每个成本在0.3-0.5元。零食和矿泉水等普通快消品，单价就低，这个成本是一个不小的支出。而且因为出厂并不带有RFID，每个需要人工贴在上面，从运营成本和实际成本来说，不划算。”

　　梁升华看来，即使RFID成本降下来，他也会选择视觉识别。“图像感应到谁拿走物品，然后库存自动显示库存状况。未来趋势还是趋向AI和视觉识别技术。”

　　供应链为王 交互数据是核心中的核心

　　智能视觉识别技术“急先锋”林捷的身份十分特殊，今年六月份以前，他还是传统商超的物美多点Dmall的CEO。在执掌多点一年多的时间里，他让多点从一个传统商超单纯的“跑腿公司”成功转型为一个深入物美供应链的网上超市。模式初显成效时，他却突然离职，到上海操作无人便利店项目“简24”。林捷，是懂得传统零售又懂得无人零售玩法的人，这次切换跑道显得低调而坚决。

　　“第一、液体、金属对RFID有干扰;第二、芯片有成本。但是，重要的是结果性数据，也就最后什么东西被卖了?RFID不知道谁买了什么东西，不知道谁在我的店里面浏览了什么，看了什么，它没有过程性，没有用户的实时数据，所以我们当时就果断放弃RFID。”

　　林捷指出，视觉识别就是一次性固定投入，摄像头和技术投入成本很低，不会像RFID这样，以后还要有标签这样的耗材充当变动成本。此外，RFID标签是很容易被撕下来的，在无人的环境下，完全起不到防盗作用。

　　“无人化”已被业界视为智能化和数据化到达一定高度的产物，智能技术的提升势必会为无人零售行业发展提供有力保障，也成为电商公司布局接入零售行业的奠基石。但如果跳出无人零售场景去看待整个产业链，很多场景或产品在联网化之后，依然存在大量数据采集的可能。这个过程，起到传感器作用的RFID也仍然可以派上用场。

　　“RFID能帮助商品流通追根溯源，而视觉识别很难达到。”海尔云厨CEO廖信看好RFID在未来的应用。

　　海尔云厨最近在智能冰箱中打造智慧生活场景，采取新技术把冰箱和商家连接起来，并依此描绘了一个理想的商品未来：

　　生鲜水果蔬菜，从种植到收获都是智能监控。利用RFID标签，从发货、运输，贩卖，都能够追根溯源，知道青菜是哪边儿产的，什么时候摘下来的。线上下单，线下配送，到智能冰箱里集结，用户利用冰箱识别系统能监测到冰箱里的蔬菜水果的各种信息：产地、新鲜程度，最佳口味时期等等。当然，这一切联动都是基于RFID芯片。

　　“无人便利店的争夺，归根到底是零售供应链的争夺。”远望谷总裁汤军给出这个结论。

　　汤军看来，RFID的优势主要在于整条产业链条的优势上。 “第一是成本，一些互联网科技公司自己做超市，介入选品、采购等环节，在采购量、商品价格，性价比等方面不如传统商超、百货。第二就是供应链，供应链做得非常好，才会形成规模优势。互联网公司如果做不好这些，再好的智能场景只能是昙花一现。因此，我更看好传统的大型商超百货转型数字化、智能化，还有供应链管控能力强的新兴公司。”

　　据天虹Well Go项目负责人表示，传统的RFID和智能识别两种方案都不完美。“水和金属对RFID标签有干扰，而抗干扰的RFID标签成本又高。但是，服装的材质和包装相对单一，在识别精准度上非常高，所以RFID对服装类更友好 。视觉识别可以类似实现‘即拿即走’式的商品结算，理论上用户体验完美，但是在用户较多时，无法保证识别精度。而且用户进店消费时，不能携带任何商品库中存在的商品。比如顾客身上穿的衣服刚好店里也有卖，系统就无法判别这件衣服到底是顾客的还是店里的，极有可能引起争议。”

　　回到文章开始提到的茵曼。一些智能识别技术公司就透露，视觉识别的应用，对外形结构相对稳定的商品识别率高，对服装这种可变形的商品识别率则不稳定。尽管服装也可以包装起来，但在实体门店中，试装等体验则必须拆掉包装，在不断的揉、叠的过程中，对机器而言是个非常“烧脑”的行为，也可能致使机器变成“脑残”，无法准备捕捉和识别。所以，在服装零售领域，线下实体店对商品的识别更乐于采用RFID。

　　此外，RFID的应用场景还非常广泛，按照射频信号的强度不同，也分为不同的产品(无源RFID产品、有源RFID产品、半有源RFID产品)。比如，公交卡、食堂餐卡、银行卡、宾馆门禁卡、二代身份证等，这个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属于近距离接触式识别类。

　　“零售只是其中之一，并不能因为新技术的崛起就否定了RFID的作用。”亿邦研究院副院长谭雪清指出，早在很多年前，RFID出现的时候，就有争论，在条码和RFID之间哪个更代表未来，最终在实践中发现，并非绝对的取代关系。“就像有了洗手液，肥皂、香皂依旧是必需品。新零售的崛起，为RFID识别技术的应用提供了新的机遇，放在不同应用层面、场景，比如在零售结算场景，RFID比较其它技术，它不一定是最好的。但如果在物流、仓储、盘货方面，RFID技术就十分成熟。”

　　“目前来看，每一项技术都不是百分之百的完美的。”缤果盒子CEO陈子林感慨道“大家努力，去冲，去尝试，最终目的为了方便用户，让他们体验更好，让他们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