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爱农驿站董事长张旭明：从预付卡到跨境支付的创新转型

　　张旭明简介：

　　博士，教授，享受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

　　1994-2001年，中华通信系统工程有限公司（中国联通最大的创始股东）总会计师、总经理

　　2001-2002年，信息产业部经济运行与体制改革司副司长

　　2002-2006年，信息产业部中国电子信息产业发展研究院院长（正司级），兼任赛迪集团总裁、信息产业部电子信息中心主任、中国电子报社社长、中国信息化推进联盟理事长、中国软件协会副理事长

　　2006-2008年，青岛市人民政府市长助理（副市长）

　　2009-2011年，精英教育传媒集团CEO

　　2011年5月至今，北京爱农驿站科技服务有限公司董事长兼CEO，兼任北京浙江企业商会副会长

　　毛主席在打江山的时候采用的是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今天我们支付网编辑部也找到了这样一家具有深谋远虑的预付卡公司，不...确切的说这是一家创新型互联网支付公司，当260余家第三方支付公司还在国内市场厮杀时他已经做起了跨境支付的业务...

(左起中国支付网商务总监赵伟、爱农驿站董事长张旭明、中国支付网编辑亓新刚)

　　跨境电子支付分两个方向，一是跨境电子商务背景下的外汇支付，另一个是跨境人民币支付。我认为这两个支付领域有历史性的发展机遇。过去十年允许民营为主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在金融支付领域发挥积极的作用，本身就是改革的成果，也是第三方支付机构与政府部门博弈的结果，从这个角度来讲，第三方支付机构进入支付领域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而在跨境支付领域，监管当局从国家收支平衡、外汇监管的角度，一直没有给第三方支付机构明确的开放政策。

　　2012年5月，国家外汇管理局领导到雅宝路调研时，邀请同在朝阳区的第三方支付机构参加座谈，爱农驿站有幸参加。当时雅宝路全年的跨境贸易交易额是80-150亿美金，但多数是通过地下钱庄，当时一个很大的想法就是希望通过第三方支付机构的参与，让地下钱庄阳光化。

　　从政策方向提出到跨境支付试点经历的时间较短，国家对跨境电子商务外汇支付支持力度较大。2013年9月发布了第一批跨境电子商务外汇的支付试点许可，爱农驿站很荣幸成为第一批跨境电子支付的许可单位;近期，国家外汇管理局进一步扩大了跨境电子商务外汇支付的业务范围，额度也由单笔的1万美元提升至5万美元。单笔交易额5万美元一定程度上并不能完全满足雅宝路跨境需求，但也是在风险可控下的政策必然。

　　从跨境电子商务外汇支付来讲，主要包括进口贸易和出口贸易。我们认为，跨境电子商务进口贸易在未来十年会有蓬勃发展的机会，但障碍也非常多。有个朋友参加了郑州的跨境电子商务试点，进口282个邮包，海关检测有5个邮包不合格，检疫局检查有9个邮包不合格，如在美国亚马逊买的生瓜子被检疫局认定为不合格，由于担心其可能作为种子、在播种过程中可能传播病毒灾害等——这类商品不能进关、不能退货，只能就地销毁。但货款已经支付、货物也已经发出，这样的纠纷怎么解决呢?

　　2013年，我随李克强总理去罗马尼亚参加中国-中东欧16国高层论坛，给国外的朋友介绍中国的跨境电子商务及其跨境支付，外国人非常感兴趣，也很称赞。但跨境支付有很多现实的问题，例如一个罗马尼亚的小姑娘跟我提到，她于2011年通过中国的知名支付平台支付2万元人民币买一批山地自行车、再在罗马尼亚本地零售，但是钱已经付出去两年多了，货没有收到，钱也没有退回来，她认为网上有欺诈行为，但作为个人，这样的问题不解决，就不敢继续开展跨境电子商务业务;还有一个小伙子，在网上订购了一套TV Media Center，拿到的货与线上网站介绍不一致，经协商，中国卖家也同意换货。但是换货过程，罗马尼亚海关认定两次进口，收了两次税(20%的关税、18%的增值税)，中国海关认定是一次进口，也要收关税与增值税——这样一个换货过程，交税三次，交易成本明显增加。税务的问题、物流的问题很多。自2012年以来，我国各部委都在梳理跨境电子商务过程中的一些法律法规上的问题，尤其是跨境电子商务进口这一端，中国政府现在已经选了郑州、广州、杭州、上海、重庆、宁波和深圳7个城市做试点，海关总署、国家检疫总局、财政部、外汇管理局、工商局、税务总局以及各有关地方政府等等，正在积极梳理并妥善解决这一系列问题。

　　今年1月，从事跨境电子商务进口的、业务量还不是很大的洋码头B轮融资1亿美金。2010年天使湾投资的500万人民币，在B轮估值2亿元人民币，增长了40倍。这足以证明跨境电子商务进口，有很多的机会。当围绕跨境电子商务进口做支付时，我们理应信心满满，但实际做起来有很多挑战。一般认为，跨境电子商务是一种跨国境的电子商务。为此，需要代理客户购汇、付汇并支付关税等，我们提出了担保跨境支付模式，海关也同意由我们担保，在客户收到货物并确认以后，由我们代交关税，避免退货过程退税难问题、换货过程多次交税问题。这个模式得到了多方面的认可，具有竞争力。监管层面为了在改革过程中风险可控，把跨境电子商务解释为跨关境的电子商务，把从中国国内综合保税区到中国内地的电子商务叫跨境电子商务。这样的变化，使得需要购汇、付汇完成的支付，变成以人民币支付即可。因为受到跨国境电子商务变为跨关境电子商务的影响，使我们的跨境电子商务担保外汇支付模式失去了与国内互联网支付优势机构的竞争优势。如果我们中国人要到美国的亚马逊去买东西，跨境电子商务外汇担保支付还是有很多机会。

　　跨境电子商务出口收汇、结汇业务，也具有良好的市场机会。中国制造在国际上有很大的影响力，有很多人愿意到中国电子商务平台上面购买便宜的东西，我们的合作伙伴敦煌网年出口超过100亿，平均下来每单不足100美金。受到进口国外汇及海关政策的影响，从不同的国家和地区归集资金、集中收汇，是一个复杂的过程，费用很高，差不多是交易金额的2-4%。如何使跨境电子商务出口收汇、结汇效率更高、成本更低，是一个值得认真研究的问题。另一方面，跨境电子商务出口是收外国人的钱，但是外国人很少使用我们的银联、支付宝，他们更多的是使用Visa、Master、Paypal等，如何能让我们中国的支付公司被外国人广泛使用，是巨大的挑战，也是巨大的机会。

　　习近平总书记去年5月到郑州去考察跨境电子商务进口试点，李克强总理也很重视这个行业的发展。在党中央、各部委的领导下，跨境电子商务及其外汇支付大有机会。

　　另一个是人民币的国际化，具有历史性发展机遇。中国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但是在国际贸易中很少用人民币来标价、结算，人民币国际化所带来的机会是巨大的，如俄罗斯、伊朗提出去美元化，鼓励使用人民币来进行国际结算。在人民币国际化的进程中，第三方支付机构如何抓住历史性的发展机遇，值得高度重视。

　　2005年，我给马云颁奖。那时，知道小马哥成功，但想不到他能够像现在这么成功。马云的成功，阿里巴巴、支付宝的成功，说明中国的改革具有很大的包容性、开放性、探索性。金融进入改革深水区，中国金融的国际化，使我们重点开展的跨境外汇与跨境人民币支付，大有可为，大有前途。过去十年，阿里巴巴、支付宝，创造了辉煌，创造了奇迹。我们相信，未来十年，在跨境电子商务与跨境支付领域，一定会产生新的奇迹，产生新的阿里巴巴、新的支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