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深科技李长军:对自己狠些
维深科技总经理李长军宽大的办公室里,桌子后面的墙上挂着一面玻璃黑板,当他跟人聊至兴起时,总会抓起一只笔,在上面刷刷涂写,并不断地问“你懂我意思吧?”这个习惯即使在他离开大学讲台10年之后的今天,依然保持得如此鲜活。
1996年3月,沈阳理工大学32岁的计算机老师李长军身揣借来的30多万元,离开了仍然春寒料峭的家乡,只身来到北京,在友谊宾馆租了一个房间。他打算办一家企业,来“找一份更高的人生价值”。
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李长军给维深的定位是做终端产品,把各个行业流程前端的产品整合到这个终端产品中。第一家客户是北京市海淀区的一个 证券营业部。1996年夏天,10台自助交割机,20万元的成交额。接着,维深把这个集成了多项技术的产品进行“复制”,推销到电信业的计费缴费、政府 公积金的查询和周转等领域。
不过,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的市场机会,企业发展还要寻找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值得长期专注的市场领域。1998年初,完整地审视了国内和国外自动识别产业的情况之后,李长军发现美国的AIDC(自动识别行业)发展了近50年,还在以35%的速度增长;买张火车票,发一封信,到超市买东西,条形码无处不在。条形码已内化在美国人的生活方式里了。而在中国,AIDC只有不到10年历史,处在启蒙阶段,那时北京的超市还很少,火车票上还没有条形码,应用范围极其零散。为什么不把企业牢牢定位在这个方向?
虽然维深不是国内最早做条码和射频的,但李长军却觉得是“进入时机最好的”公司。此前国内同行做了很多开创性的事情,有很多经验可以传承。当时 邮政改革刚开始,条码还没有标准,有国际上的组织来中国推广条码。维深认为这是最大的切入机会。
李长军认定了新的市场定位,宣布了“完全地砍掉、完全地放弃前3年大量做的事,完全地钻在条码射频技术上”。做这样一个决定很不容易。他对内部的员工们说,如果你还想干原来的事情,那你干脆离职吧。“我有好几个兄弟在那个时候离职办了很多公司,在维深放弃的这个市场上,当年就能赚几十万元!”李长军对这次“惊险一跃”的解释是,“不敢对自己狠,你就不可能有今天!”
如果拨打李长军的手机,你就不得不“享受”一段嘈杂而单调的广告语,“铃声”的主题是“维深条码创造应用价值解决方案”,表明维深要打造的是“解决方案的竞争力”而不只是卖产品。
在第一天进入自动识别领域的时候,维深就切入了RFID。去年市场开始炒作这个概念时,李长军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什么是RF?我们的父母用的收音机就是无线电的,最主要是ID的价值。10年前就有RFID,5年前我们完成的长江以南的整个电力巡视系统,就是RFID做的!”李长军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虽然维深在RFID方面有着相对深厚的基础,但眼下RFID规模应用一直起不来,还是颇感英雄无用武之地。来自条形码的收入占了维深总营收的90%以上,RFID只做了一些示范性、试点性的项目。着急吗?李长军认为至少还需要三五年时间RFID的规模应用才会在中国实现。在这之前,条码的空间还无可限量。“有人问RFID能不能代替条码,就像在问飞机能不能代替汽车一样,问这个问题,根本就是方法论不对,不是恰到好处的哲学观念!”李长军以教师的口吻说。